【林秦】涛声明月（三十八）暗夜向日葵㈡
第38章·暗夜向日葵㈡
“快说。”林涛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马上又来一场，这个凶手胆子真是不小，大白天的兴风作浪。
“中年男子，死在天泽小区的地铁站内。”小黑简洁明了地说，“死法和第一名死者类似：脖颈处一道致命伤，生殖器被人割下来了，塞进了嘴里。”
“地铁站？”林涛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怎么可能？！现在是大白天，地铁站里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没有人看见？”
“而且地铁站是绝对不允许带刀具出入的。”大宝也很惊讶，“地铁口不是有安检吗？”
“林队……你还是去现场看看吧……”小黑挠了挠头，说道，“死者死亡的地方很蹊跷。”
三个人火速跟着小黑赶到了案发现场，地点的确在地铁站内部，但是是地铁站的一个很小的杂物间，门没有锁，通常人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死者是在这件杂物间里毙命的，死者的面部表情扭曲异常，显然在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再加上下身的血洞和脖子上的狰狞伤口，配合杂物间昏暗的光线，狭小的空间，给人的感觉极其不舒服。
“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秦明检查了死者身上的创口，淡淡地说道，脸色很难看，“而如果我的视力没有出问题，来这个地方应该是需要通过安检之后。”
“你们怎么做的安检？”林涛完全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厉声问旁边的地铁站负责人员。
“这……您不能这么说话啊……”那个负责人是个小个子男人，被林涛的气势吓到了，弱弱地说：“那凶手也不一定是在我们这上的车不是……”
林涛怒火中烧，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现在就只会踢皮球？凶手怎么就那么巧碰到一个安检不严格的地铁？”
“犯罪心理学。”秦明站起身，冷声道，“发生凶杀案频率最低的地方就是地铁站和飞机场，因为人数多而且人流聚集，很难有机会下手。另外就是——”秦明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有安检。”
“凶手肯定是知道地铁站的安保查不出刀。”大宝说道，“或者他尝试过，哪些站台是不检查刀具的，才会选择在地铁站作案。”
那个小个子显然被三个人的话吓坏了，不敢吭声，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
“小黑，你在这，我去看看，你们地铁的安保到底是什么样。”林涛狠狠地瞪了负责人一眼，转身离开，向地铁安保入口走去。
秦明不咸不淡地瞟了那个负责人一眼，继续检查尸体。
“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大宝问那个负责人。
“中午……保洁人员来这里拿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大约11点半。”负责人嘟嘟囔囔地说。
“现在是下午1点半。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3个小时前。”秦明说道，“也就是10点半左右，凶手有时间逃走。”
“这个杂物间附近有监控吗？”大宝问道，“我还是觉得凶手的行为有点冒险，毕竟这是白天的地铁站，怎么可能没人看到他们呢？”
“这得等进一步的调查才会知道。”秦明摘下手套，说：“我看出了一些问题。得回警局验证一下。”
“什么？”大宝疑惑地问。
“死者的死因。”秦明说，“虽然这处刀伤可以致命，但是流血的情况不对，如果真的是这处伤口致命，血液应该大量喷出，可是现场的流血量并没有那么多。”
“难道死因另有蹊跷？”大宝摸了摸脑袋，说，“那还是回警局进一步检查一下吧。”
这个时候，林涛回来了，迈着大步，怒气冲冲的，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负责人一眼，然后对秦明说：“老秦，这地铁的安检简直就跟闹着玩一样，只有对随身背包的扫描检查，根本就不检查人的身上，连个金属探测仪都没有，别说藏刀了，身上藏点火药都能带进去。你们就是这么负责安全的？”
这回那个负责人彻底不敢吭声了，哆嗦的越来越厉害。
林涛深呼吸了几下，平息自己的怒火，说道：“把你们地铁的排班表给我一份，还有今天的监控录像！”
负责人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灰溜溜地跑开了。
李大宝偷偷和小黑咬耳朵：“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林涛发这么大的火……”
“那当然了。”小黑说，“如果全市的地铁安检都是这种水平的话，警察以后就不用干别的了，咱们市本来犯罪率就高，要是地铁安保差成这样，那不天下大乱了。”
“别嘀咕了，回去干活。”林涛和秦明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两人楞了一下，对视一眼，最后以惯常的林涛笑的满脸褶子秦明嫌弃白眼结束。
大宝和小黑尽量无视被塞满狗粮的饱腹感，坐车回警局干活。
秦明和大宝开始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进一步的尸检，林涛去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名叫杜建国，43岁，无业游民。他身边的人对他的风评很不好，他没有妻子，整个人色眯眯的。估计是欲求不满，遇到好看的姑娘就盯着人家看。
“这两个受害人性质可不一样啊。”林涛叉着腰说道，“一个好评，一个恶评。好像有点复杂了。”
“那是你的工作。”秦明淡淡地说道，手里的手术刀没有停，“你现在对于打扰我验尸这件事的负罪感越来越小了。”
“你对这件事的炸毛程度还不是一样越来越小了。”林涛露出一个死皮赖脸的贼笑。
“咳咳。”大宝干咳两声，“这一次和上一次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死者被切割生殖器的时候应该已经死亡了。”
“老秦，你觉得原因是什么？”林涛摸了摸下巴，问道。
“从头来分析。”秦明说道，“在杂物间这么密闭狭小的空间死去，死者肯定是对凶手十分信任的。”
“关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地铁站的杂物间里？”林涛揉了揉眉心，“去那干嘛？”
“这种密闭的杂物间里不会有监控，而且隔音很好。”大宝说，“说不定是想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毕竟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衣衫不整。”
秦明用手术刀在死者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打开了死者的腹腔，仔细地检查过后，秦明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死者不是因为刀伤死的，他是中毒死的。”
“中毒？”林涛大大地疑惑，“怎么知道的？”
“全身各脏器有明显的窒息现象。”秦明说道，“消化道各段充血、水肿。胃粘膜充血坏死。还有这股苦杏仁味，错不了，氰化物中毒。”
“为什么凶手改变了作案手法？”林涛晃了晃脑袋，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
“两种可能性。”秦明说，“情况或环境发生了变故，或者是因为作案对象的改变。”
“死者应该是和凶手一起进入的杂物间。”林涛说，“不然凶手没有作案的机会。至少，他们知道彼此都会去那里，不然作案的条件就不成立。”
“死者要么是对凶手完全地信任，”大宝想了想，说，“也有可能是他轻视凶手，不认为他有伤害自己的能力。”
“也许是两者都有……”秦明望着前方出神，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再去调查一下两名死者的情况，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的思路清楚一点。”林涛说着，走出了法医室。
“李大宝。”秦明换了一副口罩，说道，“提取死者的胃部残留物样本，送去化验。我再检查一下尸体。”
三个人分头行动，寻找着所有可能有帮助的蛛丝马迹。两天不到就发生了两起命案，如果不及时破案肯定会引起恐慌。
林涛找到了杜建国的几个邻居，询问他们对杜建国这个人的看法。
一个大娘说：“他啊？有什么好说的！一个老光棍，老不正经，总喜欢盯着人家姑娘看，色眯眯的，不像好人，我儿媳妇儿来看我的时候，我都叫她躲着他走。”
另一个大娘说：“他这个人啊，虽然色眯眯的，但是到是挺喜欢孩子的，看见小孩，总给人家买个棒棒糖什么的。”
“我可不相信他有那么好的心。”一个大爷说，“指不定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呢，他的坏名声在我们这都传开了。”
第一个大娘又说：“哎，警察同志，我想到一个事儿，不知道你了不了解。”
“您说。”林涛皱了皱眉，说道。
“我们这一片儿啊，最近出来一个色鬼，专门在地铁上骚扰人家小姑娘，我怀疑就是这老鬼。”
“是吗？到是没听说过。”林涛的眉头皱的更紧。
“也是，你是市局的警察，这种事应该不归你们管，我就是想到这么一个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
林涛笑了笑，说：“应该会有帮助，那我回警局了，谢谢你们了叔叔阿姨。”
“哎，小伙子。”第二个大娘突然笑着叫了一声，“有对象没，看你长得不错，人也挺好，我把我闺女介绍给你啊？”
林涛回头，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不用了大娘，我有对象了，谢谢你啊。”随即转身就吐了吐舌头，这事要让秦明那个傲娇知道，不知道又要念叨他多长时间，好险他没来。
这个时候，秦科长还在解剖杜建国的尸体，他总觉得杜建国和吴傅的尸体有哪里不同，可是又检查不出来，只能等着李大宝的化验报告了。
“老秦。”这个时候李大宝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得意地说：“我有重大发现！”
“说。”秦明简洁地说，抬起了头。
“经过胃部残留物的化验，杜建国在死前服用过伟哥。”大宝得意地说，“我就说这家伙肯定不怀好意！”
“这么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女性。”秦明喃喃地说，“可是他没有妻子，这样的风评也不会有什么女性朋友，到底是什么让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我怀疑，伟哥是和氰化物一起服用的，说不定杜建国就是认为凶手给他的是一般的催情药，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吃下去了。”
“老秦？”林涛走进了法医室，“怎么样，尸检有线索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情报，现在基本可以推断，凶手应该是女性，因为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并没有发现这两名死者有同性恋倾向。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林涛说，“我去调查吴傅的时候，真的发现他这人一点坏的评价都没有，唯一可以算得上是坏评的就是他这个人善良的发傻，凶手如果是对色鬼下手的话，或者说凶手只能引色鬼来送死的话，吴傅又怎么解释？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和凶手主动接触的，而且还蹲在她面前？”
“不清楚。”秦明说，“而且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案子，曹瑾琨有没有参与进来。”
“我觉得和他脱不了干系。”林涛头疼地说，“你看看，如果凶手是比较随机地挑选受害人的话，龙湖小区、天泽小区，这两个地方都是我们之前办过案子的地方，我实在不觉得这是巧合。”
“那现在看来，凶手的目标主要是男性？”大宝说，“可是这个凶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能让这两个男人完全放松警惕的？”
“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是未知数。”秦明说，“希望不要再发生命案了，让我们喘口气。”
可是林涛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一条及其隐晦的线索，隐晦到很难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这条线索很关键，说不定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没有弃坑，没有弃坑，没有弃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我一定会尽快更新，毕竟我这么爱你们。周年的点梗我会在下一次更新写出来，因为这个案子好不容易缕清了思路，也不想再吊你们的胃口啦，谢谢支持，多多评论哦，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