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组】第五雾都纪事（六） 迷雾
第五章·迷雾
约翰·布莱克似乎是想专心准备抢夺白沙孤儿院的事情，又或许他是想同时加速搞臭瑟维·勒·罗伊名声的计划，他把最近的表演都推给了瑟维去完成。
瑟维知道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他知道约翰的部分计划，约翰想要压制自己，恢复甚至提高名誉，必然会在某个时间准备一场回归式的表演。而这场表演一般都会是刺激且带有危险性的，瑟维应该可以趁这个机会对约翰下手。
况且这个时间是约翰名气的一个转折点，只要瑟维让约翰在回归表演的时候出现意外，就可以端掉他的两个计划。
克利切·皮尔森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这得益于瑟维的安抚和孩子们的原因。瑟维在表演之余会抽空到白沙孤儿院探望孩子们，稳定克利切的情绪。
瑟维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克利切，克利切虽然很着急，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瑟维说的有道理，只好先放下恼怒的情绪，把精力用在孩子们身上。
今天晚上伦敦的雾很浓，瑟维又结束了一场表演，身心俱疲，打算去孤儿院找克利切和孩子们。
伦敦的雾夜其实是很危险的，在本就黑暗的环境中，大雾的降临会使人们几乎丧失所有的方向感。
瑟维虽然熟悉伦敦街道，但是只局限于西边的富人区，如今他在雾夜的东区街道还真的开始迷茫起来。
今晚的雾太浓了，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想要赶到白沙街还真的有点困难，尤其是现在街道上已经没有马车了。
瑟维心怀忐忑地走着，在大雾中艰难地辨认出了一座建筑的轮廓——白教堂。这是一栋很有名的建筑，瑟维知道这里，而且他还在这里作为婚礼司仪参加过一场婚礼，可惜那场婚礼以闹剧收场。
他后来听说，在婚礼的蛋糕里发现了一个瘦小的女孩，眼睛看不见，身上被砍了很多刀，被发现的时候还没有断气，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瑟维深知雾夜在陌生街头行走的危险，而且他记得白教堂离白沙街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决定先到教堂里躲一躲。
瑟维走进了教堂的大门，先对着教堂的十字架默默地祷告了一番，然后坐在了教堂靠窗的长椅上。
瑟维坐了一会儿，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伦敦的浓雾很难散去，自己拖的更晚也许会更危险。
也许是信仰使然，瑟维想要进到这个教堂里，向上帝寻求一些安慰吧。
想到这，瑟维站起身，拍平衣服上的褶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瑟维突然听到了一阵模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哼歌，曲调还很熟悉。
瑟维的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地听了听。那声音低沉有磁性，通过曲调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心情很愉快。
瑟维悄悄地走到声音来源的窗边，他听到另一种声音，似乎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走动。
雾气很浓，瑟维只看清那是一个高挑的身影，在拖着什么东西行走。也许是想到了那场婚礼上的人肉蛋糕，瑟维总觉得这个人拖着一具尸体。
他不敢多留，悄声从侧门离开，出门没走几步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瑟维惊的差点叫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克利切。
“克利切？你在这干什么？”瑟维有些意外克利切的突然出现。
“瑟维？”克利切显然和瑟维是一样的反应，揶揄道：“克……克利切来给孩子们找点吃的……然后……克利切看到……”
“嘘……”瑟维伸出一根食指，“先别说，你对这边的路熟，能不能把我带到孤儿院去，在那里说。”
克利切点点头，说：“克利切经常在这一带走动，雾再大也知道回孤儿院的路。”
“克利切，能抓着我的手吗？”瑟维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今天的雾实在是太大了。”
“拉着……你的手？”克利切一愣，“可……可以……”说着克利切拉起了瑟维的手腕，说：“你跟紧一点。”
“好。”瑟维说着，紧跟着克利切的脚步小跑起来，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晚浓重的雾气中。
几秒过后，两个人身后的雾气中渐渐显出一个高挑的身影，他走到红教堂的门口，放下了手里拖着的“东西”。
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看脸的确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可惜面无血色，早已没了生气。女人身上什么都没穿，肚子被利器剖开，里面的内脏不见了踪影。
男人哼着小调，把一封信扔进了一旁的邮筒，愉快地自言自语道：“迷雾中的恐惧，真是美味啊……这是鄙人给你们的另外一份大礼，警察先生们。”
说完，那个身影哼着小调，重新消隐于雾色之中。在雾色中隐约可以看出，男人的左手的每一根手指上都绑着锋利的刀片，看起来像一只利爪一样……
白沙街，孤儿院。瑟维听了克利切的描述，说道：“你真的看清那是一具尸体
？”
“是，克利切敢肯定！”克利切使劲地点了点头，每当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他的动作就特别夸张，“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可是克利切不想通知警察，他们不会相信克利切的，要么……”
“要么怀疑是你干的。”瑟维接茬道，“除此之外他们无事可做。”
“而且最近有一个怪人在孤儿院附近出没。”克利切说，“克利切发现过他两次，用手电筒把他吓跑了，他好像很怕光的样子。”
“怪人？”瑟维想到上次在孤儿院窗前看到的那个怪人，“那个怪人身上是不是有股烧焦的味道？”
“对。他好像来这里好几次了，趴在窗户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克利切有些担忧地说，“瑟维……最近怪事太多，克利切有点不好的感觉。”
“我也是。孩子们的安全最重要……”瑟维说，“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大概回不去了……”
“是啊……外面雾很大……”克利切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涨红了脸，“你……你可以睡在孤儿院里，可是这里……很破……而且都是小床，孩子们睡的……”
“呃……我可以睡你的房间么克利切，就在地板上铺一块毯子就可以了。”瑟维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你要睡地板？！”克利切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像瑟维这种上等人居然会自愿在孤儿院里留宿，而且还主动睡地板？
不对啊……克利切忽然意识到，既然瑟维已经决定睡地板了，为什么要睡在自己房间里？
“对啊……”瑟维说，“如果那个怪人再来的话，我们两个人一起比较安全。”
“克……克利切的房间很小”克利切的耳朵红了，“而且……”
“没关系的。”瑟维一脸的无所谓，“寄人篱下，没的挑剔了。”
“好……好吧……”克利切说道，“克利切……克利切带你去看看……”
瑟维跟着克利切来到了他位于二楼的房间，打开房间门，瑟维一瞬间怔住了，他之前看见过孩子们的小床，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可是和克利切的床一比，孩子们的床简直是席梦思一样的存在了。
克利切的床很小，只比孩子们的床大一点点，床的木腿已经被虫子蛀的满是坑，床上的褥子破破烂烂的，而且很脏。
“要不然……克利切还是在街上找一家旅店……”克利切看到瑟维的表情，还以为瑟维是被自己屋子的破败惊呆了。
瑟维的确是被这里的情况惊呆了，但另一种复杂的情感很快盖过了惊讶，这种感觉很奇妙，瑟维对克利切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绝不只是同情而已。
克利切·皮尔森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在瑟维的心中占据了不可磨灭的一席之地。
“不用了。”瑟维说，“这里很好。我睡这里就可以。可以帮我拿一条毯子吗？”
克利切的耳朵又红了，他磨蹭了半天，从柜子里——如果那个破破烂烂的玩意儿还能叫柜子的话——翻出了一条脏兮兮的毛毯和一床被子。
克利切一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瑟维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瑟维的想法，他一向鄙视上等人，觉得他们是导致下等人生活贫困的罪魁祸首，他清楚上等人对自己的生活环境嗤之以鼻，他也毫不在意。
可是瑟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毫不在意克利切的下等人身份，甚至他小偷小摸的行为，更甚至愿意和他一起睡在这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哪怕只是将就一晚。而且脸上没有丝毫不快的表情。
所有的这些事，如果在发生之前有人和克利切说，克利切是绝对不会信的。上等人在他心里就是虚伪、冷漠的代名词，可是瑟维·勒·罗伊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克利切·皮尔森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随时都会醒来，瑟维随时都会消失，像伦敦今夜的雾一样。
“瑟维？”克利切躺在床上，看着瑟维脱下身上的外套躺在地上，“为什么对克利切和孩子们这么好？”
瑟维久久没有答话，克利切差点认为他睡着了。其实瑟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着自己对克利切，对这个孤儿院帮助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瑟维终于开口，“克利切，也许是你的善良感染了我吧。”
屋子里光线很暗，克利切看不见瑟维的表情，他的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暖意，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克利切……”瑟维忽然压低了声音，“你闻到没有……那股淡淡的焦糊味。”
“又来了……”克利切有些紧张起来，“那个怪人又来了，克利切要去看看……”
“一起去，你跟在我后面。”瑟维站起身，随手抓起放在一旁的魔术棒。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悄悄地下了楼。那个魁梧的身影依旧站在那扇窗户前，一动不动地站着，嘴里发出难以辨认的咕哝。
瑟维轻轻拍了拍克利切的肩膀，示意他来处理，瑟维故技重施，扬手把一把魔术飞刀钉了过去。
瑟维的飞刀钉到了一边的墙上，那个怪人似乎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克利切和瑟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怪人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
“你到底要干嘛？！”克利切叫道，“不许你伤害孩子们！”
那个怪人反应似乎很迟钝，他的嘴里只是不停地在重复着一个词，瑟维听了几遍，还是觉得那个词是“艾莎……”
这个时候，两人身后的房间门开了，园丁艾玛·伍兹走了出来，揉着眼睛问：“皮尔森先生，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吵……”
令瑟维和克利切完全没想到的是，原本反应迟钝的怪人，一看到艾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情绪异常激动，嘴里不停地吼着：“艾……莎！！！”而且开始朝他们这边移动。
“站着别动！”克利切喊道，打开了手电筒，“除非你还想尝尝这个东西的厉害！”
怪人似乎很反感手电筒的强光，发出了一声能把整个孤儿院吵醒的嘶吼，抄起手里的镰刀就砍了过来。
克利切赶忙后退，可是那镰刀比他想象中的要长，瑟维一看不好，赶忙上前一步，想把克利切拉开。
可是那怪人的镰刀已经到了，瑟维挡在克利切前面，镰刀扫过，瑟维的腿被划了一道口子。
“瑟维！”“罗伊先生！”
那怪人这一击似乎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弯着腰在原地喘气，克利切趁机打开手电筒对着他的眼睛招呼了过去，怪人的眼睛忍受不了强光，捂着眼睛嚎了几声，转身跑开了。
“瑟维！”克利切蹲下查看瑟维的伤口，瑟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见瑟维被鲜血染红的左腿，克利切忍不住大吼，“你是笨蛋吗！他的镰刀都到了眼前了你还要跑过来，你这个蠢货老神棍！”
“我们来帮你包扎一下吧，瑟维先生。”艾玛说道，和克利切一起把瑟维扶了起来。
瑟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稍微差一点那柄镰刀就可以把自己一条腿废掉，这么明显的事自己应该反应过来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瑟维·勒·罗伊清楚地意识到，克利切·皮尔森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恐怕比他想象的要重要，也更复杂的多……
还有另外一件事，瑟维刚刚离那个怪人很近，他隐约听见那怪人说了一个词，很模糊，可是他直觉那是：daughter……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更新正文了 有没有很想念？哈哈哈😄😄😄
杰克正式出场 由于他还得当一段时间的单身狗就先不打杰佣tag啦 希望各位喜欢😘😘😘